21.1.07

Artists And Their Models


早前隨老師的號召傍晚一起逛香港藝術館看『Masterpieces from the Centre Pompidou - Artists And Their Models』。五十多幅大師級藝術品千里迢迢由巴黎龐比度中心運過來展覽。不用到巴黎就能近距離看到大師們的作品,何樂而不看呢?由於展場內遊人甚多,大夥只好各自賞畫,待之後在場外集合才作分享感受。

沒有藝術世胞及天份的,賞畫是由心出發而不是用學過藝術的眼光去品畫。在眾多展品之中,尤其喜歡也特別印象深刻的不是畢卡索的作品,而是 Auguste Elyse Chabaud 的 Yvette or the Chequered Dress〔附圖〕。第一眼看到這幅畫,心中莫明充滿悲哀。為何畫家筆下的這位Yvette,擁有哀愁空洞的熊貓眼之餘,膚色也慘淡的灰?幾乎是一個接近死亡的女人。站在這幅畫作前良久,觸動視覺神經,思緒天花亂墜。

大概,這就是成功藝術品勾動人心的力量。

後來,在大堂放置的畫冊介紹中,得悉畫中的 Yvette 當模特兒時已是一名身患重病的女子。被病痛反覆折磨的人,才有如此無助的神情吧。Auguste Elyse Chabaud 把她最真實的一面呈現在畫布之上。

Artists And Their Models – 這個展覽不但看到幾十位畫家的不朽名作,還讓大家認識畫布上那些模特兒,其故事及跟畫家們的關係。多了一重認識,對欣賞每一幀作品都多一重體會。

如果有上過藝術館網頁,是知道藝術館的館長曾在展覽期間刊出一篇公開信。在參觀其間,我也遇到一件類似的事。傍晚的展覽廳中,除了大人們,還有一批好像由老師帶領的小學生在展場的各展品間游走。其間,有三個女孩子發現感應器,便常故意對著各名畫伸出小手作狀要摸還大笑大叫吸引人家的注意,因為感應器斷斷續續的響起來,使得駐場的護衛員要勞心勞力地盯緊他們,免得他們弄壞了牆上的名畫。難以想像,三個小孩對護衛忍無可忍的薄責及身邊其他人的怒目視若無睹,繼續刻意做一些惹人注意卻不知令人生厭的蠢行為。

我不認同體罰,可是那一刻我就好想一巴摑落去。如果三個不是小孩而是成年人,那他們的行為是挑釁吧!這年頭的小孩子真係百厭到爆!

真掃興啊!

看過了『龐比度大師對象』,趁有時間還看了『髮語 – 裝置藝術作品展』及『中國玉器和金器』展覽。

對完全脫離了肉身的毛髮有莫明恐懼,加上那時正好有一齣講及亂戴假髮的恐怖電影,置身在以身體毛髮來構築的展品中,看到髮絲與髮絲間那些漿糊狀的黏合物,沒法不暗下發毛。太不自然了。其實在髮語的作品展場內,每件展品都是藝術家從不同國籍不同年齡的人體中取得。每根毛髮原有所屬,那些「源」現在如何?所有都仍在生嗎?

沒有按指示脫鞋走進髮鞋陣,逗留在室內太久,心中有點寒意。走罷。

之後,順道轉入另一層的展覽室,看『中國玉器和金器』展。這個展場的人流非常稀少,來來去去都不超過十個觀眾。加上刻意調得沉沉的暈黃燈光,配合黑沉沉的牆壁,令整個環境充滿幽秘。

在裡邊,我知道「鵝」是舊農家富貴的象徵。古時中國以農立國,所以雕著抱鵝童的玉器是非常好意頭亦是貼心的送禮佳品。除了這個,還有「如意」。。雖然如意的意思眾說紛紜,可是我著意是介紹如意的那段文字中,清代和坤被抄家時,就抄出三千多件不同名貴物料雕琢而成的如意擺設。單一件如意已儲過千之數,推想下,可想而之和坤在朝得意風光之時刮下多少民脂民膏。

在幽靜又幽暗的環境中,看著那些在數千年歲月中輾轉流落到藝術館的古物發出幽幽的光,不知誰個歷史名人曾擁有過觸摸過當中的一二?那支釧,曾戴在大喬小喬的雲鬢上嗎?它的主人,曾戴著它出現在哪些節慶中令會場璀璨生輝嗎?它是誰買給誰的定情信物?那一塊塊精巧的玉珮,曾是唐伯虎的腰飾嗎?是哪一族的家傳之寶?戰國、漢、唐、明、清。。一朝又一朝的交替輾轉。。物在人非,那些已投胎重生死亡幾番輪迴的人,有緣看到那些物事,會否驀然冒出似曾相識之慨?

過份專心於古物精巧靈動的刀工紋理鏤刻鑲嵌,在場內已消磨了一些時間的我,有點頭疼。。

那天剛好是星期日,在藝術館,忍不住,哼起陳奕迅的《十面埋伏》。。哈哈哈!

逢禮拜留連藝術展還是未間斷 何以我來回巡邏遍仍然和你擦肩
還仍然在各自宇宙錯過了春天
只差一點點即可以再會面 可惜偏偏剛剛擦過十面埋伏過 孤單感更赤裸
總差一點點先可以再會面 彷彿應該一早見過 但直行直過 只差一個眼波
將彼此錯過

延伸:龐比度藏品:http://collection.centrepompidou.fr/inter/

沒有留言: